印度遊記 - 旅行團沒安排的節目(喀什米爾‧1998 年)
1998 年那次跟團印度之旅,印象最深刻的既不是贏盡讚賞的泰姬陵,也不是湖光山色的達爾湖,而是在喀什米爾偶遇的一群天真小孩,以及途中的所見所聞。
在喀什米爾的第二天是全程叫我最難忘的一天。
那天早上,我們坐上了安排好的老爺車前往古爾瑪高原。秋天的清晨,仍有點寒意,彷彿太陽也想多睡一會兒,可是斯里納迦的農民似乎沒有這份閒情逸緻,當我還睡眼惺忪時,他們已打點好一切,駕著馬車或騾車,滿載貨物,趕往市集。清晨柔和的陽光,配合馬兒頸上鐘鈴的噹啷噹啷聲,使人頓覺心曠神怡。
中午時分,我們坐著老爺「甲蟲車」返回船屋用膳,這時太陽終於發揮她應有的威力,把喀什米爾照射得有點炎熱。然而那裡的農民,卻不管冷熱陰晴,努力地忙於收割,一幕幕的純樸農村畫面,使我渾忘老爺車內的侷促。
印度導遊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把老爺車叫停下來,而我也趁機下車舒展一下筋骨。儘管這小鎮就在外地遊客熙來攘往的公路旁,但似乎從來都沒有遊客被這平平無奇的小鎮所吸引而把車停下,這使得我這個胸前掛著相機的香港遊客顯得格外有趣。首先是一名年約七八歲、身穿淺藍色長袍的小美人兒,滿臉好奇的對我上下打量。我也把握機會,指指相機徵求同意拍照,她雖然有點害羞,但看來對於充當模特兒也感到新奇有趣。
正當我笨手笨腳地準備拍照時,好奇地跑來看個究竟的孩子們已越來越多。起初他們有些害羞和緊張,但拍了兩三張已曉得搶位擺「甫士」了。遺憾的是沒有準備些糖果文具,派發給他們。其實開茶會時已有提及,本以為跟隨旅行團是沒有機會用上的,估不到真的大派用場。
過不了多久,導遊買完東西要離開了,只好依依不捨地跟他們揮手道別。跟小美人兒他們雖然只是匆匆三數分鐘的相聚,但他們表現出的友善、可愛、純真、無邪,至今難忘。
午飯過後,決定不參加臨時安排的自費市內遊,與同船及另外幾位團友漫步於船屋附近的村莊。雖然接載遊客往來船屋的老爺車經常經過這裡,但似乎甚少遊客會到這條小村莊逛逛,以致我們所到之處都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。
這條小村莊十分寧靜,居民的生活也十分優閒。原本想尋訪他們的市場,不過走了一會,只看到幾間小商店和一個小型街市,因擔心會迷路,走了大半小時便回頭了。沿途也碰到一些小朋友,看來較小美人兒他們還要害羞,在一間烤餅店內的女孩,更害羞得一看到我們舉起相機便躲進烤餅的窯內。
我們在村裡買了些雞蛋,店東似乎甚少和外人打交道,不只言語不通,人也比那些上船兜售紀念品的商人老實,一出價已十分合理,不會開天殺價,爭取到二折價買來後才發覺原來仍然是買貴了的。
在喀什米爾的兩日兩夜,論行程不算十分緊湊,論風光沒有太多驚喜,煩瑣的出入檢查和蠱惑的紀念品商人,更令我對喀什米爾添上一些負面印象。不過估不到跟團也有這些通常只在自助旅行方會遇上的經歷,小美人兒他們的可愛,小村莊的寧靜和諧,令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段旅程。
(寫於 1999 年 2 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