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度遊記 - 旅遊車上的所見所聞(1998 年)
離開了喀什米爾之後,旅程便回復了旅行團走馬看花的本色,再沒有之前那種細意品嚐了,令我印象深刻的,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所見所聞。
貧富懸殊是印度的一大特色,不過當然還是貧窮的佔絕大多數,亦因此印度大城市的治安並不太好,所以華語印度導遊Boby也再三叮囑不要隨處亂走,很多時候我們亦只好乖乖的在我們那號稱全印度最豪華的旅遊車上「走馬看世界」。
人多是印度的另一特色,這方面印度跟中國是不遑多讓,而且大有後來居上之勢。和到中國內地旅遊一樣,當你去到印度出名的旅遊點時,你必會看到人山人海的壯觀場面。
很久以前,已有聽聞印度隨處都會遇到有人向你伸手,而事實果然名不虛傳,在齋浦爾的風之宮前我甚至遇到過伸手抱著我雙腳要錢的小乞丐(最後我都硬起心腸無給錢,一方面是因為那時我剛剛中了職業乞丐的計,另一方面我覺得在印度真的有需要遵循不要給錢乞丐的戒條,否則可有很大的麻煩)。
亦有人說送贈些糖果文具應該好一些,在喀什米爾我是絕對同意的,我便為沒能送些糖果文具給小美人兒他們而感到遺憾。但在喀什米爾以外的地方,每逢有團友派發糖果文具時,車外的人必會爭個頭崩額裂,最後往往是那些看來最可憐的弱者爭不到。有些人手中抱著的嬰孩,亦會被這激烈的場面嚇得大聲啼哭,但他們的安危只好暫時擱下了。
其實一粒糖果、一件文具,得到了也不能真正解決他們的問題,反而可能造成危險,印度導遊Boby也不鼓勵我們這樣做。但是有點同情心的,看見這種場面又真是很難忍手的。
我們在印度也經常遇到街頭賣藝,例如經典的吹喇叭玩蛇、馬騮精玩雜技、小小小魔術(看到我打瞌睡)、大象停不了的小便等(這是在齋浦爾騎大象上山時臨時免費加演的),不過有次在印度門前看到的卻是由兩名十歲左右、似乎沒有受過甚麼專人訓練的小孩所表演的亡命跳火圈。
這又是一個理智與感情的決擇:看見他們總想給些打賞叫他們快快收工,否則他們可能「越玩越激」;相反,給了他們打賞,他們便覺得此計可行而加倍「敬業樂業」,只怕上得山多終遇虎….
(寫於 1999 年 2 月)